一塊五塊

"誒，怎麼每次洗衣服都有錢啊？"一句溫柔帶剛的聲音從後頭廚房傳來。 他暗爽的笑，他向家兄打了個眼神，家兄明白，大家互相打了眼神，大家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。 

前幾年，母親因開刀後就再也沒有繼續工作，每天都在家洗洗衣服，看看台灣的福建戲，到神廟拜神兼聊天，母親沒了收入，家裏頭還有幾位還在升學需要費用。 

母親坐在那老舊洗衣機的旁邊，拿著那零錢，把零錢上躲著洗衣粉的水積給擦亁，每天那一塊五塊的收，母親嘆了一口氣說："嗯，這星期可以買蘋果來煲水給你們喝。" "好耶，明天我陪你去買蘋果，買爛的就好，煲水喝的不打緊"他按著手機，把行程硬擠進滿滿的時間表裏. 每回母親煲了蘋果水，他都是喝最多的那位，就因母親說了這麽一句話："別人可以不喝但就是你得喝，蘋果水去火，對皮膚也好，你這個爛皮膚的給我喝多一點。

" 隔天，手機鈴聲把在睡夢中的他叫醒，他與母親帶著家兄的孩兒到早市去。母親挑了挑，選了兩大袋還不算很爛的蘋果，"老婆婆，這算你5塊錢就好，爛的，算你便宜。"水果小販道。母親笑得合不攏嘴就好像撿到黃金似的。 母親從口袋裏拿出了琳琳散散的5張一塊推給了小販。他邊走邊調適手上兩袋蘋果的重量，買這麽多，應該可以喝一段時間了。 兩袋蘋果的重量把他走路的速度剪慢，母親超越了他，他看著背著侄兒的母親喊到："慢點，等等我。" 母親轉過身"我知道，謝謝你們的一塊五塊。